哟西

衷于微草,忠于微草,终于微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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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客瓶】睡觉

上次和张起灵睡在一起,还是近百年前的那次放野。

张海客记得很清楚,他们最后一次睡在一起 ,是在回程路上的一个马厩里。当时张起灵还不叫张起灵,个头矮矮的小孩把他们从斗里拖出来,还好心地放血帮他们驱掉体内的蚂蟥,张海客醒来的时候,其他同伴还在沉沉睡着,小孩靠在离他们很远的角落里,警惕地睁着眼睛。

明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小鬼,却默默救下了他们所有人。张海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,他晃晃悠悠地坐起来,就看见那个小孩护紧了怀里的东西,一声不吭地向后退了退。

那时张海客年龄尚小,并不清楚怀里的东西是青铜铃铛,只当是小孩自己捞出来的宝贝。在察觉到自己身上涂着不属于自己的血后,他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争夺的恶意,柔声问对方要不要休息一会儿,理所当然地没能得到回应。

再怎么说,自己也是年龄大的那个,有照顾同族胞弟的义务,张海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等他抱着从外面讨来的饭食回到马厩时,小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那是他们在放野路上的最后一次见面。

 

“我去了隔壁。”

百年后,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,张起灵罕见地给出了解释。

他们躺在香港的单人公寓里,张海客租下的房子,张起灵睡在床上,他自己打了地铺,旁边的墙壁上挂着刚脱下的西装,上面的烟酒味还没能完全散干净。

晚上为了应酬,张海客喝了不少酒,回家的时候脑子晕得要命,喝了杯醒酒茶才清醒过来,却又怎么都无法入睡。单人公寓屋子不大,他在地上翻来覆去,旁边床上的张起灵自然也睡不踏实。

张海客干脆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。

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,说这十年里张起灵不知道的事,说他怎么吓唬吴邪,说吴邪吐槽闷油瓶就是个失踪专业户。对此张海客表示认同,接着又说起小时候放野的那些事,说张起灵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跑了,他好不容易才讨来几个硬邦邦的窝头,妇人好心,看他一副狼狈的可怜相,在窝头底下偷偷放了两片干巴巴的腊肉。

那个年代,腊肉可是难得的好东西,张海客迫不及待地跑回来,想给放血救他们的小家伙补补身体,小家伙却一转眼就不见了,连点儿肉香都没闻着。

“所以说,你这人从小就没福气。”

酒劲儿上头,张海客说话变得随意起来,这种对族长大不敬的话也敢脱口而出。张起灵半响不出声,反倒是张海客把自己说饿了,起身从地上爬起来,去客厅翻箱倒柜,从囤积泡面的箱子里找出两根火腿肠,撕开包装狼吞虎咽地吃了。

应酬上是不可能吃饱的,通常只会喝酒喝到吐,常年下来,就算是张家人也受不了。张海客知道自己这样相当不健康,搞不好就要步张海洋的后尘,弄出个肝癌晚期——倒是也没什么不好,起码还能在临死前休几天病假。

不像现在,天天007,日子简直没法过。

等他重新刷了牙回到卧室,张起灵才突兀地开口:“我去了隔壁 。”

“什么隔壁?”张海客一脸懵逼,“你去隔壁做什么?隔壁住的可是个未成年的孩子,你要去当老王?”

隔壁那孩子今年考学,每天都上补习班上到很晚,半夜回家的时候偶尔能在楼下遇到,那孩子的父母看着他一身酒气醉醺醺的模样,背地里会小声告诉孩子要好好学习,不然就会变成叔叔那样的醉汉社会人。

他大概是真的喝多了,脑子比平常慢上半拍,脑回路也跟吴邪似的开始不着调,害得张起灵不得不多蹦几个字出来:“放野。”

“放野?对哦,那孩子也十七八岁了。”张海客倒回地铺上,含糊不清地嘟囔着,“要是生在张家,的确该去放野。”

“……”

黑暗中,张起灵翻身探出床外,伸出修长的发丘指,点了点张海客的额头。

张海客顿时打了个哆嗦。

他倒不担心族长大人会一个不高兴给他脑袋上开个洞,大概只是他胡话说多了,张起灵在探他有没有发烧生病,或者只是喝多了不清醒——张海客的确不太清醒,发丘指比醒酒茶管用一万倍,被这么一点,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,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。

大半夜的,不但不睡觉,还拉着族长东扯西扯,又是嘲笑族长没福气、又是诬陷族长想当隔壁老王,按照族规,应当拉出去当场枪毙。

“……不好意思,喝得有点儿多。”

张海客尴尬地解释道,直挺挺地躺回地铺,把刚才的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才意识到张起灵说的是什么意思,噌地一下又坐了起来:“隔壁?你是说放野的时候?你当时去了隔壁?”

他记得那座马厩很大,分为几个部分,张海客当时着实没力气把每个隔间都检查一遍,在那小孩消失后,他和同伴们分享了食物,随后互相守着睡了一觉,第二天一早便踏上回家的旅途,跋山涉水地赶回东北老宅,一路上筋疲力尽。等他敲响本家宅院的大门时,那个小鬼早就已经在里面了,还带回了属于族长的母铃。

张家早就炸了锅,这意味着他们即将拥有新的张起灵,每个人都在因为新转机的出现忙得不可开交。只有张海客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,一个劲儿地思考这小鬼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跑回来的。

万万没想到,在过去小一百年之后,他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
张起灵又躺了回去,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,张海客却彻底睡不着了,他坐起来,一双和吴邪一样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:“你当时是不是怕我们抢走母铃?”

事实证明,整容成吴邪还是有一点点好处的,比如没人能拒绝这双亮晶晶的大眼睛,张起灵也不行。他沉默了一会儿,最终发出了一声简单的“嗯”。

“所以你就宁可自己窝在隔壁,也不愿意相信我们?”张海客有点委屈,他那时候可是对小家伙掏心掏肺,那两片腊肉都没舍得给别人吃,一路揣在身上给小家伙预备着,直到再不吃就坏了,才不情不愿地分给同伴。

“不是你。”张起灵难得耐心地解释道,“是其他人,我当时放了血。”

言下之意就是因为放血后身体虚弱,应付不了节外生枝。如果他当时没放血,就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让其他人夺走母铃,但他又没办法对这些孩子见死不救,因此宁可冒着被抢走母铃的风险,也愿意放血救人。

除此之外,张海客总算弄清自己在张起灵的信任名单里,起码当时在。

“那你后来是怎么回去的?”张海客问道,“你不是说你自己一个人来不了,所以才拉上我们,那回去的时候呢?你一个人回去的?”

张起灵又嗯了一声,在张海客继续追问之前,低声说了句:“总有办法。”

在那个动荡的年代,十三岁的孩子要怎么跋山涉水独自返回遥远的故乡,张海客不敢细想,更别提那时候张起灵刚放了血,没被人贩子绑走简直是万幸。

“你说你这人真是——”

张海客搜肠刮肚地找了半天词儿,着实找不到合适的,只好默默闭上嘴巴,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发出一声叹息。

张起灵装听不见,没一会儿,连呼吸都变得均匀起来,俨然一副原地装睡的样子。张海客坐在地上抓抓头发,他的发际线弧度和吴邪不一样,扮演吴邪的时候特意修过,一部分头发是后来移植的,吴邪发质偏软,他发质硬,为了调整细节免不了遭罪。

算了,张海客倒回地铺上,咂咂嘴,他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去公司上班,着实没精力再去琢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。

 

 

END

 


一个随手搞的客瓶小日常ww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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