哟西

【客瓶/盐焗虾】九龙档案-2-

*张海客和张海盐查案的故事。

-2-

张海客不动声色，目光扫向对方奇长的二指。

“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叫张海楼，你也可以叫我张海盐。”公子哥滑稽地鞠了个躬，来回打量张海客一番，啧啧摇头，“你这人看着就没意思，老大果然驴我。”

“老大？”张海客皱了皱眉。

“就是咱们族长，张起灵。”张海盐得意地抬起下巴，“我跟在他身边做事很久了，你不知道吧。”

张海客抱起双臂，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好笑，不明白这家伙在炫耀些什么：“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，我对他的行踪不感兴趣。反倒是你，我没听说过海字辈里有你这号人。”

“你不认识我也不奇怪，我和你们不一样，是在南洋被本家人收养长大的。”张海盐说，“南部档案馆，你总该听说过？”

档案馆张海客倒是知道，只不过，自从本家衰落后，张家人散落到全球各地，和各处的档案馆早就失了联。

“他是张海琪养大的孩子。”张隆半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，慢悠悠地说，“那天他找到我，说他追踪很久的目标出现在香港，还害他弄丢了他的六角铃铛，希望我们帮他一起处理这件事。”

“所以这是在查案？”张海客问。

“算不上查案，南部档案馆几十年前就倒了，我追踪那个人是为了一点私人恩怨。”张海盐答道，“那个人对张家人很有兴趣，他屠杀过不少张家人，解剖他们做人体实验，还散播瘟疫——你猜猜他是为了什么？”

张海客不语。

“为了找到张起灵。”张海盐继续说道，“他为了逼族长出来，做过不少丧心病狂的缺德事，详细的我就不跟你讲了，怕给你把晚饭恶心出来。总之，最近香港张家很活跃，这家伙嗅着味就来了，我不清楚他具体要做什么，但根据他以前干的好事推断，他好像总觉得只要杀的张家人够多，张家族长就一定会如愿以偿地出现一样。”

张海盐说的话信息量很大，张海客思考一阵，看向张隆半。

张隆半咳嗽一声：“海琪和我联系过了，你放心，张海楼的确是我们的人。”

张海客这才点点头，重新把目光落在张海盐身上，看着他敞开的领口和歪歪扭扭的扣子，顿时忍不住纳闷起这人到底可不可靠：“你说的那个人，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莫云高。”张海盐回答，“我追踪他很久了，但我没有他那么狂热，这次来香港，主要是想给你们一个警告，莫云高的变态程度你我想象不到，最近还是小心为妙。”

“这和我们刚才说的事有关系吗？”张海客问，“你该不会说，莫云高隐姓埋名，来这里当牙医吧？”

张海盐推推眼镜，做出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：“这个我还没查清，不过你说巧不巧，我身上的六角铃铛刚丢，就有人在九龙城寨里使用了六角铃铛。”

“巧不巧我不知道，你反正是够笨手笨脚的。”张海客嗤笑一声，“张家人能把六角铃铛弄丢，说出去倒也是个笑话——你这样的人，他怎么会放你留在身边做事？”

张隆半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咳，提醒张海客说话不要这么冲。放在平日里，张海客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，很少这样直接怼人，今天大概是被张海盐开头说的话冒犯到，心里不爽得很。

张海盐不在乎地笑了笑，嘴巴轻轻动着，像是在嚼什么东西。张海客继续问道：“你平时把六角铃铛放在哪儿？怎么被人夺走的？”

张海盐张张嘴：“放嘴里，追莫云高的时候遇到警察，磕了一下，不小心掉出去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张海客一阵无语，就在刚才张海盐张嘴的间隙，几道银光飞速闪过，再结合方才突然飞来的刀片，也许这人习惯把刀片藏在嘴巴里。他在本家见过掌握这项技能的长辈，嘴里藏刀片对口型的要求很高，大部分人嘴巴天生就不合适，又是童子功，很少有人练成。

“没办法，嘴里东西太多，难免有漏的。”张海盐笑了笑，他就是故意给张海客展示他那一嘴的刀片，这也算是张家的独门之一，“现在你了解得差不多了吧，怎么样，愿不愿意帮我查案？”

张海客并不是很想搭理这位看上去就是个不靠谱的张家人，他没说话，张海盐叹了口气：“那这样吧，你和我合作，我就交换给你一些你感兴趣的情报。”

“比如？”

“比如你的那位同族胞弟，咱们的族长，关于他前几年在做什么，我全都告诉你，如何？”

张海盐说完，美滋滋地看着张海客，张海客露出迷茫的表情，他还是没搞懂这人在炫耀什么：“我没有兴趣。”

“我可是在他身边待了很长时间。”张海盐不死心。

张海客轻笑一声：“我五岁就认识他了。”

“我们在南疆办过不少大案。”

“我和他一起放的野。”

“我知道他现在的动向。”

“那是本家的事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？”

张海盐被噎了一下，张海客略带嫌弃地看着他：“看来你是在他身边待太久，没搞清自己的位置——我也好，你也好，咱们都是外家人，插手不了本家的事，更别提干涉族长。所以你说的那些，我都不感兴趣，除非他需要我们，否则他在做什么，和我们压根没有关系。”

“绝情哦。”张海盐夸张地皱起脸，“好绝情，亏得族长还总跟我念叨你。”

张海客耸耸肩：“你少来这套，他早不记得我了，更不会跟你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
在数十年前，他还没有离开本家老宅的时候，那个被定为族长的少年喝下汤药，被抹去一切不属于“张起灵”的记忆。再次见面，张海客意识到在张起灵面前，自己和一个普通的张家人没什么区别，张起灵不会在意，也不再认识他。

少年时期尚未破土的感情被迅速掐灭，也许当年放野的路上，他的确对那小孩动过心思。只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就今非昔比，谁能想到那孩子会成为张起灵，他一介外家人，连在族长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，只能把不该有的情愫深深埋在心底，不见天日。

张家散了，那就在海外把张家重新凝聚起来，为张起灵提供他所需的后盾。张海客原本是这样想的，他一边拉扯着一同逃到香港的族人，一边四处打探张起灵的消息，最后一次得到本家的回信，便是族长亲自关上了老宅的大门，从此销声匿迹。

族长不见了，族人还是要管，一大家子人都指着他挣钱吃饭，张海客花了几年时间在香港站稳根基，收留无处可去的张家人，照顾尚未成年的张家儿童。对张家，他自认问心无愧，张海盐若是要用张家的深明大义来对他进行道德绑架，那绝对半毛钱都绑架不到。

遗憾的是，张海盐曲线救国，愣是从张起灵下手。

“其实，我也有个和我一起受训长大的兄弟。”张海盐摇头晃脑，“他比我大，如果有一天我说他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，他一定会很难过。”

张海客觉得好笑：“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做事？这案子不如你们俩去查，我们海外的没兴趣参与。”

“喔，他很久以前就死了。”张海盐说，“死得很惨，死之前还瘫痪过几年，所以就算难过，应该也不会推开棺材板找我算账。”

张海盐说得轻描淡写，仿佛他嘴里那个和他一起受训长大的兄弟并没有那么重要，张海客没细想，这年头失去生命的人太多，外加张家人从事的都是高危工作，谁还没个亲戚朋友丢过性命呢。正是因为如此，现存的海外张家人才显得如此重要，张家失去的族人已经太多，没必要去冒那个险。

“节哀。”他敷衍一句，看向张隆半，“以后不要再这样自作主张，想见的人我自然会见，不想见的，见了也没用。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不再是以晚辈的身份去说，而是以海外张家当下掌权人的身份，显得冷冰冰的。张隆半叹了口气，朝张海盐摊开手，示意这是张海客决定的事，自己也没办法。

张海盐对张海客冷漠的态度并不介意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：“我这位兄弟呢，就是被那个莫云高杀死的。”

“想报仇的话，麻烦你自己解决，不要把我们拖下这摊浑水。”

“这不是我想不想报仇的问题，是他对张家人特别执着，我追了他这么多年，惨遭他毒手的张家人不知道有多少。”

说着，张海盐邪魅一笑，意有所指地冲窗外抬抬下巴，话题猛然一转：

“没记错的话，你那个妹妹，现在就在外面等着，对吧？”

 

 

 

TBC

 

 

没忍住，双更达成w！

放心啦海盐是自己人XD只是嘴巴比较贱x

想写一些有领袖气质的海客！毕竟带领海外张家那么多年。

关于客瓶，这篇是没捅破过窗户纸的张海客→张起灵，属于少年时期刚萌芽就被掐灭的小心思，之后再没有机会说出口，阴差阳错的那种。

关于盐焗虾，书里可以明显地看到海盐对虾仔的死有两种态度，一个是虾仔刚死的时候，这个时候是绝望和悲伤；另一个阶段就是被吴邪问起的时候，也就是百年以后，海盐的回答是记不清了。

倒不是说海盐会遗忘掉虾仔，只是把他埋在心底罢了。我觉得他对待张海侠死亡这件事也许会有几个阶段的态度转变，从一开始的悲伤，到最后的平静，中间也许还有一个阶段，就是劝说自己不在意，然后装作不在意，最后想明白“如果我忘记他，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人记得他了。”

想写写这个阶段的盐焗虾（我是不是剧透了x）

 

下一章开始查案！

看南部档案的时候就觉得莫云高这个角色很有特点，所以这篇里就把他拿来当boss了。

喜欢的话欢迎留评www